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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葉和阿中的店關了,以後我和J不知道要上哪去哪裡喝咖啡。

前陣子太忙,很久沒有時間寫東西話虎爛,原因太多,自己也難以仔細的釐清明白。工作的事太忙,寫程式,抓Bug,自測,出差,裝機測試;再回來,改程式,抓Bug,自測,出差,再裝機測試...日子過的像忘了設定終止條件的迴圈,找不到出口。等到最近好不容易忙完,也從高雄回來,卻發現,那-海(那年夏天寧靜的海)已經收攤,看來他們兩兄弟這次是真的不玩了。

真是另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,那-海就這樣關門了,就這樣結束了。那-海不做,想必很多淡水的怪咖會很不習慣,說不太上來的感覺,當然不至於會像7-11突然倒了一樣,天下大亂。但至少,屬於某各圈子的人日子會過的有點彆扭,有點恍惚!

小葉是個導演,拍過一些電影和MTV,我是先看過小葉的電影才認識他的。阿中是小葉的弟弟,兩個人卻有南轅北轍的性格,不認識的人,很難懂。剛開始怎麼聊起來我也忘了,不過我記得我們是在J的生日那天第一次來到那-海的。2000的耶誕夜,那-海悄悄的在J上班的事務所後面的小港邊開張營業,剛開始的時候,那-海是一間實驗性質很高的咖啡館,那-海不小-是非常小,一個BAR,兩坪左右的店面,三張椅子,就這樣賣起咖啡了。那-海雖小,卻擁有全淡水最佳的VIEW,坐落在紅毛城斜對面的淡水老漁港邊,那-海的BAR外頭是條不到三米寬步道,在過去一點就是漁港了,港邊的舊堤防筆直的延伸在外,黃昏傍晚的時候,淡水最美的地方就在這裡。

曾經有過一段時間,那-海就像是我和J的第二個家。因為J工作的地點就在那-海旁邊,所以讀研究所的那時候,我有空就會跑去那-海坐坐,等J下班。我們在那裡約會,在那裡看夕陽,在那裡喝卡布奇諾,在那裡想像人生。於是,一對還可以做夢的情侶,一間小港邊的咖啡館,我就是這樣消磨過我的研究所求學生涯(當然畢業論文是另一回事),但想想不過是幾年前的事,怎麼...,總之那真是一段令人懷念的日子...

那天開車經過小港邊,看見那-海的燈還亮著,馬上停在路邊,走了過去。店真的是拆了差不多了,剩下阿中在清理善後,要把店面恢復成原狀,交還房東。J沒有說話,只是淡淡的坐在港邊的堤防上,我和阿中再店裡閒聊一會,我有點感傷,有點無奈,但是阿中卻笑笑的,彷彿解脫了什麼,他說,大家(原先在那-海鬼混的怪咖)都要離開了,店繼續開下去也沒意思,窩在這裡這幾年,什麼也沒變,只有年齡一直增加,該是離開的時候了。也難怪,小葉之前出國遊學一年;永明生下小孩當了爸爸就不常在能像以前一樣,常常上來喇賽;戴老大真的回歸正常作息,和朋友開起公司來;勇哥過一陣子要請調回南投;阿澤也收起相機,找到正常工作上班去;馬沙搬離淡水去花蓮繼續創作;茶碗珍聽說也要嫁人了;阿德很像要外派去國外一陣子...,而我上班後,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每天有閒時間可以泡在咖啡館裡幻想,去那海的頻率也從幾年前的一個禮拜幾次,變成幾個禮拜一次,一些常見的,不常見的基本班底一一的離開這裡,那-海,已經不再像以前的那海。

老實說,我是自私的,希望那-海可以一直的開下去。在很多人生低潮,事事不順的時候,那是一個避風港(它的確在港邊),喝杯咖啡,可以坐下來和三五好友聊天打屁,也可以自己沈澱一下再出發。但是這對阿中真的是不公平的,為了成為我們的避風港,他一直耗在這個港邊,就像他說的,這幾年過去什麼也沒變,再過幾年也會一樣。其實以阿中政大企管畢業的條件,是絕對有本錢可以找一份那種普世價值認定的好工作---穿西裝襯衫在某企業上班,正當又有前途的工作。但是窩在那-海這終究是不會發生的,當然我並不是說要到那裡上班才是好,才是有前途。只是,一直想留住那-海,的確是自私的。每個人都有夢想,每次改變都會失去什麼,但也唯有放下過去,才能得到更多的未來...

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阿中在拆除這個他們一手打造的咖啡館時,臉上沒有感傷的表情,反而還流露出淺淺的笑容。他說,有機會他還會再開店,就算不在海邊,那-海的招牌依舊不變。我和J要走的時候,還有以前的客人從台北跑來光顧,看見拆店後滿地雜亂的廢棄物,十分錯愕,而阿中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,跟客人表明不再經營後,繼續他的清理工作。看著那個客人失落的面容,我心裡卻十分的替阿中高興,終於可以自由了。

任何事,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,這樣講,好像一點都沒錯。那要喝咖啡呢?阿中說,到我家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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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gl54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